第2章 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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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

  邵祈的话掷地有声,而话中内容让所有人都万分心惊。

  太子沉沉的低下头,倒是魏向婉一脸不明所以,还未等圣上发问就开始反驳。

  “你是什么人?竟然如此污蔑与我?”

  邵容猛然抬头,没想到魏向婉会如此没有眼力见。

  能直接进入皇帝寝宫畅通无阻,还不用行叩拜礼的能是什么人?

 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吧。

  “哼!父皇,这是魏向婉这一年来在外经营铺子的账本,还有她四处奔走,重金请工人的证据。”

  邵祈连眼神都不想给她,直接将证据呈上。

  我捂着嘴满意的笑了。

  自上次出宫之后,我便联系上了邵祈,将手里所有关于魏向婉异常的证据都交给了他。

  方才的争执都只是铺垫。

  现在,好戏才正式开场。

  “婉儿妹妹,魏家待你不薄,吃穿用度都与嫡小姐无差,你怎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。”

  我装作惊讶的样子先将魏向婉的罪名坐实。

  转头跑到圣上面前,扑通一声跪下。

  “舅父,婉儿妹妹或许只是一时间财迷心窍,才犯下如此滔天大祸,这些魏家虽然不知情,却也有教女无方的过错,宁儿愿与妹妹共同不承担罪责。”

  魏向婉满脸无措,她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却也知道谋逆是很大的罪行。

  “魏宁德,你少血口喷人!我不过是想要赚点零花钱,有什么罪?我没招兵买马,又没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,望远镜我也只管卖而已,你们凭什么说我有谋反的想法!”

  魏向婉指着我与邵祈质问,急切的心情显而易见。

  我回过头与她对视,反问道:“那你又能用什么来证明,你没有谋反之心呢?”

  “其他东西朕算你贪财,年少无知,但你制造出的东西危害军队国家可是滔天大罪,不过朕念你年幼,可以姑且给你个解释的机会。”

  圣上没有给魏向婉继续与我对峙的机会。

  “我...我...”

  魏向婉根本没有那个脑子找到合理的解释,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
  “你姐姐说的对,凡事都要讲究证据,朕找到了你与太子私相授受的证据,老十找到了你在民间敛财的证据,你若没有谋反之心,合该拿出证据才是。”

  圣上继续给魏向婉施加压力,她急的冷汗直流,还是言语不出。

  最后只能将目光放在邵容身上求救。

  6.

  邵容自己此刻都恨不得能钻入地缝里,降低存在感。

  上一秒他还要求娶魏向婉,下一秒魏向婉就被扣上了谋反的罪名。

  这要是坐实了,这段时间跟她审视亲密的他,也必然会被连坐。

  说不定连命都会没了。

  现在魏向婉的目光到了他身上,给人的错觉就是他也掺和了这事。

  这完全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。

  事已至此,他无论如何都要帮着魏向婉辩驳了。

  “父皇,婉儿的脾性我清楚,她心思单纯,儿臣可以担保她绝对没有谋逆的心思,还请父皇明鉴。”

  “你担保?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担保这种事?朕还是那句话,若是没有,那就拿出证据。”

  圣上冷哼一声,看向邵容的眼神都已经带上了嫌恶。

  魏向婉见邵容说话都没起半点作用,心里更是焦急。

  我见时候差不多了,缓缓开口引导着说出了我今日真正的目的,“若妹妹实在没有证据,那不如就拿出点诚意来证明妹妹的忠心吧。”

  “对!婉儿,你不如就将这些产业与方子都交给父皇,钱财乃身外之物,若是贡献出去,对天下的黎明百姓都是好事一桩,对你也是功德一件啊。”

  邵容非常上道,我不过起了个由头,他便立刻借坡下驴。

  但魏向婉对这个提议是非常不愿意的,那些产业她整整折腾了一年,给她带来了无数的财富。

  她享受到了有钱的滋味,又因此深受大户夫人小姐们的追捧。

  又怎甘心将这些都拱手让人?

  魏向婉没有说话,其余人也不开口,就这么静静等着她做决定。

  等了许久,她依旧没有开口,就这么一直低着头不言不语,似乎还在对保住钱财产业抱有一丝希望。

  真以为沉默别人就拿她没办法了?

  “哎,妹妹糊涂啊,事到如今,你竟然还不悔改。”

  我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看向魏向婉,也是给了圣上一个讯号。

  圣上心领神会,按照计划立即发怒,“你既没有证据,也无法证明,那便是默认了,来人啊,将这乱臣贼子拖下去,所有财产尽数充公,秋后问斩!”

  7.

  魏向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。

  她没想到,这么快她的罪名就会落下,更没想到会严重到要杀头。

  侍卫缓缓靠近,她害怕的放声尖叫,连忙朝着圣上磕头。

  “臣女刚刚只是有些害怕,一时间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,才会发呆一会,臣女愿意将手上所有产业都交出,臣女还知道如何制造琉璃,农具的方子,都愿意进献给圣上!”

  魏向婉终于肯点头,甚至还抛出更多新奇的东西。

  圣上立刻来了兴趣,挥挥手让侍卫退下,“哦?你所说的琉璃,农具又是什么东西?”

  “琉璃和瓷差不多,但可以做到完全透明透光,可以用在房屋窗户上,既保暖又明亮,还有我所研究出的农具,可以让耕种变得更加轻松,大大节省人力财力。”

  魏向婉说到这停顿了一下,回头看了一眼跪在身旁的我,才继续道:“只是臣女还有个请求,臣女想要嫁与太子为正妻。”

  这种时候,她居然还在想着怎么嫁给邵容?

  我着实被震惊到了,实在想不通这女人的脑子究竟是怎么构造。

  也不知道我震惊的神色究竟给了她什么错觉。

  魏向婉竟然还朝我扬了扬下吧,满是得意炫耀之色。

  “如果你所说的东西真的存在,那朕便做主给你赐婚,宁儿,你意下如何?”

  圣上这话的意思是要放弃邵容,给我一个交代。

  毕竟就算没有我的原因,太子正妻怎妈耶不可能轮不到一个庶女头上。

  “若妹妹真能为天下人造福,臣女委屈些便没什么。”我莞尔一笑。

  又能重新选择嫁给心爱之人,又能给皇家以及百姓套到那么多好处。

  我还有什么可委屈的呢?

  “好,那此事就这么定了,你们都退下吧。”

  七日之后,魏向婉终于与邵容定下了婚约。

  订婚宴的日子刚定下,她便迫不及待的来到我面前,将婚宴请帖甩在了我身上。

  我懒得和一个秋后的蚂蚱计较,只淡淡撇了她一眼。

  “恭喜,你终于如愿以偿了。”

  “我说过,我一定会赢你,魏宁德,你要是识相点,现在就给我磕三个响头认错,我或许会大发慈悲将上次的赌约作罢。”

  魏向婉趾高气扬的看着我,像只斗赢的乌眼鸡。

  “不必了,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,我还输得起。”

  “行,等到我大婚之日必是你的死期!到时候你可别后悔!”

  见我不服,魏向婉有些生气,指着我的鼻子威胁。

  我恍若未闻,她也只能愤然离开。

  见她即将离去,我还不忘提醒,“别忘了今晚的宫宴。”

  毕竟,这会是你的死期。

  8.

  宫宴上我盛装出席。

  身上穿得红衣是今年苏州贡的蜀锦,头上戴得是南海最珍贵的东珠,脚下踩得也是几十个工人量身为我打造的檀木鼎花鞋。

  反观跟在我身后的魏向婉,一身素衣毫无点缀,除了头顶上那零星几个珠翠,便再无装饰。

  我知道,她是想要在所有人都精心打扮的场合下,以清丽绝然众人。

  可她忘了,今日不是普通的宫廷家宴,而是皇后的生辰宴。

  这一身好像吊唁的打扮,直接就将还未到场的皇后给得罪死了。

  果然,当圣上携手皇后出席时,余光扫到了魏向婉,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。

  然而魏向婉根本不会看人脸色,还上赶着往前凑。

  “皇上万福,皇后万福,母亲今日身体有恙,未能前来祝贺,臣女代母亲送上贺礼万寿图一幅。”

  别人都还没说话,魏向婉就第一个站出来出风头,越过所有人想要拔得祝贺的头筹。

  这惹得皇后更加不悦了,“你的嫡姐还在,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庶女替长公主给本宫贺寿,毕竟嫡庶有别,贺礼我就收下,你便先退下吧。”

  这话是半点面子都没给魏向婉留。

  而她最不服的就是与我作比较却比不过我,头脑一热竟直接与皇后顶撞起来。

  “皇后此言差矣,人人生而就是平等的,怎么能因为是谁生的就分三六九等呢?普天百姓包括我们都不过是凡夫俗子,又怎么能因为出身就定下地位呢?”

  7.

  我挑了挑眉,怎么也没想到魏向婉会在宫宴上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。

  在这世上地位最崇高的皇上与皇后面前,高声批判出身的不公,在皇家天威下大谈人人平等?

  她还真是疯的无可救药。

  不过这样也好,接下来也省得我再费心思处理她。

  今日,她怕是自己就会把自己给作死。

  “哦?朕还从未听过这样的道理。”

  圣上的脸黑如锅底,阴沉的可怕,在场所有人都不禁纷纷低下头颅,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。

  只有魏向婉还跟看不到一样,继续她的高谈阔论。

  “圣上英明,这般浅显的道理圣上早晚都会了悟,只是臣女觉得嫡庶之论有些太过偏颇,嫡姐从未给天下做过任何贡献,只是因为她是嫡女,臣女无论做何努力,都要矮她一头,非常不公平。”

  魏向婉始终没有低下她那高傲的头颅,话里话外的意思,似乎是想让圣上为她撑腰,指责皇后。

  还隐晦的提醒圣上,她这段时间为天下做的贡献。

  可笑...

  可笑至极。

  魏向婉为了太子妃之为所贡献出的房子,确实为皇家和百姓谋了不少福。

  可掏东西的过程心不甘情不愿,被逼无奈才肯妥协。

  现在居然还敢当个丰功伟绩来提。

  甚至还带上了点居功自傲,威胁圣上的意味。

  “放肆!关浈三年,边关告急,国库吃紧,你嫡母为充盈国库变卖所有私产,你嫡姐才十岁便到处奔走,招人为将士们缝制棉衣,关浈五年,南方水患,无数百姓流离失所,流民逃到京门却依旧只能风餐露宿,你嫡姐不眠不休为流民施粥整整三日,关浈八年.....”

  圣上一口气数完了从前动荡时我所立下的功劳。

  歇了口气又继续呵斥,“你嫡姐所做之事那件不比你功劳大?莫说你给的方希现在还能研究出个苗头,就算真有了成品,那也是万千工匠的呕心沥血,你只出了个提议,有何天大功劳?”

  魏向婉被怼的哑口无言,她压根不知道我从前做了这么多事,支支吾吾半天也无法反驳。

  “来人!把这个大放厥词,不知高低的蠢东西给朕拖下去,既然她觉得人人平等,那这个太子妃也不必做了!”

  圣上一句话,将魏向婉精心谋划的所有算盘打碎。

 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圣上,直到禁卫军前来拖人,才缓过神来。

  “圣上,臣女没有这个意思,臣女与太子情投意合,深爱不移,若臣女说错了话,圣上您如何责罚都行,但不要拆散臣女与太子啊!圣上!”

  魏向婉拼命的挣扎,高声呼喊,半点都没了刚才孤傲清高的模样。

  句句都不离自己的爱情,却又句句都含着还想继续做太子妃的意思。

  我缓缓起身走处席位,清了清嗓子。“舅父且慢,我还有几句话想问妹妹。”

  戏看的差不多了,也该到了收场的时候。

  那个想要与我退婚又想败坏我名声的渣滓,也该一起遭报应了。

  8.

  圣上不会驳了我的面子,纵使生气,也还是叫人将魏向婉放下来了。

  “妹妹与太子伉俪情深,我非常欣赏,不过妹妹的思想如此高洁,太子可知?”

  我缓缓靠近魏向婉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道。

  魏向婉一头雾水,不知我为何会问这种问题。

  我俯身凑到她面前,小声提了个醒,“圣上再怎么样也不会过于责罚自己的孩子,你大不敬可以死,但千万别连累我们魏家,聪明的话,你就该知道怎么回答才对。”

  “太子知道!这番话我是太子与私下讨论的,太子还说日后要将这思想推行...太子是储君...”

  魏向婉语无伦次的慌乱回答,令我非常满意。

  她何止是不够聪明,简直就是又蠢又毒。

  我不过是提醒她把太子拉出来一起平摊罪责,却不成想她竟然直接甩锅甩的干干净净。

  圣上听到这话怒极,死死盯着魏向婉,果断下达命令。

  “传朕旨意,太子无孝无德,藐视皇权,意图谋逆不轨,今除去玉蝶,贬为庶民,押入宗人府,非死不得出。”

  魏向婉失魂落魄的跪在了地上,很是不可置信。

 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几句话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。

  我微笑的看着魏向婉,全然没了方才的焦急之色。

  她终于明白了些什么,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。

  “魏宁德,是你,是你算计我!圣上,臣女冤枉啊,臣女冤枉,都是她,都的她教臣女这么说的!”

  无人在意魏向婉凄厉的哭喊,参加宫宴的人也都默契地将这场闹剧无视,照常继续宫宴。

  回家的路上,邵祈突然追上了我的马车,死皮赖脸爬了上来。

  “你说不让我出手自己解决,我都依你,现在太子被废,那个女人也一起被关进了宗人府,事情已经结束,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婚啊?”

  我翻了个白眼,不想回应这个话题。

  连婚都没定就想着成婚?

  未免太心急了吧!

  “你是不是在担心真的魏向婉?如果我说,我有办法让她回来,你要不要试一试?”

  邵祈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般,一眼就看出我还有心事,精准点破。

  “当真?”我惊喜的抬起头。

  “我何时骗过你?不过,这是我千辛万苦寻来的办法,所以得要点报酬。”

  好吧,我也是邵祈肚子里的蛔虫,根本不需要他过多提醒,我就知道他想要什么。

  “等解决完最后这事,我便与你成婚。”

 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邵祈眼睛顿时亮了,他迫不及待的叫停了车夫,火急火燎的下了马车。

  下车前还不忘叮嘱,“今晚你回去好好休息,明日我便带你去宗人府,时候不早了,我先回去准备一下东西,明天见。”

  8.

  邵祈拿着圣上钦赐的令牌,带着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宗仁府。

  这块令牌大概是他昨日下了车后,趁着宫门没关,临时回去求的。

  可见他当时急切的心情。

  “这匕首是我从青光寺的无尘大师那里借来的,只要用这把匕首在魏向婉身上割个小口子,真正的魏向婉就会苏醒,如果她的意志够坚强,就能将那女人挤出身体,不过前提是真正的魏向婉现在还活着。”

  我强烈要求要独自进去,邵祈拗不过我,只能点头。

  他将匕首交给我,目送着我踏入关押魏向婉与邵容的房间。

  邵容坐在屋子角落,第一个发现了我的到来。

  他在看到我时,暗淡的目光突然有了神采,大步流星地走来,急切询问,“宁儿,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,从前是我鬼迷心窍,但这都是那个贱人蛊惑我的,宁儿,你能不能跟父皇说说放我出去,父皇平日里最疼爱你了,只要你撒撒娇,父皇一定会同意的!”

  “呵,贱人?邵容,你似乎在我面前也说过魏宁德是个贱人,是她非得缠着你,勾引你,与你定下婚约的。”

  缩在另一边角落的魏向婉突然开口,吓得邵容打了个哆嗦。

  我偏过头看向她,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,这张清丽的小脸就写满了憔悴。

  “你要是来看我笑话的,那就大可不必了,成王败寇,这次算我栽了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,说不定你杀了我,我还能重新穿越回去呢。”

  魏向婉叫的再大声也掩饰不了她恐惧的内心。

  我笑了笑,抬腿将邵容踹开,转身走向魏向婉。

  “成王败寇?这话应该是形容对手的,但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,我和所有人都通了气,故意设计你交出底牌,激你出丑冒犯圣山,给你定罪,你还真是听话,步步都是照着我的安排来走的。”

  我笑意盈盈地望着魏向婉,击溃了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。

  趁着魏向婉精神恍惚,我赶紧将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,稍稍用力划开了一道口子。

  受不住死亡的精神压迫,魏向婉神情越发疯癫,拼尽全力将我推开,指着我破口大骂。

  “杀人犯!你们全家都是杀人犯!心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要赃,你们杀了原主,欺负原主,把她抛弃在角落里,不管不问,不顾死活,你们还杀了她的亲生母亲!我占了原主的身体,替她报仇有什么错?她恨你,我不过是延续了你妹妹的情绪而已!”

  魏向婉说完这句话,表情忽然呆滞下来,转瞬又带上了哭腔。

  “阿姊,你不要听她瞎说,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,也没有恨过家里任何人!她占着我的身体做了那么多错事,不是我的意思!”

  这才是真正的魏向婉。

  见匕首真的有用,我露出了欣喜的神色,趁着真的魏向婉还保持清醒,连忙鼓励。

  “阿姊知道,我们婉儿一直都是个听话懂事的乖孩子,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家人的事儿。”

  “废物!懦夫,忘恩负义的东西!你忘了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了吗?你忘了平时那些下人是怎么给你摆脸色的吗?我才是帮你的那个,魏宁德才这样害你的人!”

  穿越者不停的与真正的魏向婉拉锯,两人在一个身体里吵的不可开交。

  最后还是真正的魏向婉更胜一筹,赢得了这场荒唐的斗争。

  等将那个穿越者挤出身体,我的妹妹也精疲力尽了。

  在昏迷之前,她还在不停的同我道歉,替她的母亲道歉。

  9.

  庶妹的亲娘是趁着我阿爹醉酒时偷爬上床的丫鬟。

  一夜荒唐有了身孕后,她以为自己可以母贫子贵,却不成想阿爹对她厌恶至极。

  阿爹深爱阿娘,她不明白这个道理,将所有的原因都归咎成自己生的不是儿子,是个女儿。

  平日稍有不顺心就会虐打庶妹。

  后来,我发现了这事,强拽着阿爹把庶妹带离她生母,而我也因为这事被姨娘记恨。

  五岁那年,姨娘找人把我骗出府,企图将我卖给勾栏院,还好我被及时找回,姨娘也因此丢了性命。

  庶妹早熟,羞愧自己亲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,更是觉得自己本不应该出生,不应该参与进阿爹阿娘的家庭里,便自请搬到了最偏僻的小院儿。

  但其实我们一家都还是非常心疼她的,稚子无辜,那些错事都是她亲娘的荒唐,不应该由她来承担。

  这次也一样,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占据了她身体的人所做的,根本与她无关。

  这段家族秘辛并没有多少人知道,我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。

  所以才坚持要自己面对那个穿越者,怕她拥有庶妹的记忆,当着邵祈的面,说出不该说的话,使我真正的妹妹蒙羞受辱。

  “阿祈,事情解决了,进来帮我把婉儿抗走。”

  我轻抚庶妹的脸颊,叫邵祈进来帮忙把人带了出去。

  回家的路上,我还在想那个穿越者,不由自主的嘟囔出声,“也不知道那个孤魂野鬼会不会真得再穿越回自己的身体。”

  “不会。”

  邵祈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
  我迷茫地偏过头,“啊?”

  “我说不会,就知道你肯定会好奇,所以我在拿到这把匕首时,就特意问了一嘴,无尘大师说,那人是死后上了魏向婉的身,她的身体已经变得支离破碎,根本没有可能再复生的可能,离开了魏向婉,她就是个真正的孤魂野鬼了。”

  “那就好,像她那种坏心眼的人到哪都是祸害。”

  邵祈的话对我来说有种魔力,无论他说出什么,我都会坚定不移的相信。

  “好了,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,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讨论一下,婚事的问题了。宁儿,五年了,我很想你...”

  邵祈没皮没脸的凑到了我身边,伸手将我环抱在怀中。

  我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没有挣脱开,只能无能狂怒。

  “邵祈!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你要干什么!婉儿还在呢!”

  “乖,别动,让我抱一会就好。”

  听到邵祈略带撒娇的语气,我也不再反抗,安静的窝在了他怀中。

  我闻着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味道,心中无比满足。

  还好,我们最后都没有错过。

  真好,无论过去多久,我们的心意都未曾改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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